唐穌沒有說話，默默的去買了一些必要的藥，回到皇宮。

宮中內外燈火通明。

這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。

她推開門走出去，竟看見淳於越一直靠著墻壁，守在門口，雙眸低垂，不知在想什麽。

開門聲驚動他。

他轉身看過來：“唐唐……”

“我去看看素素。”唐穌徑直從他身邊走過，沒有理他。

淳於越站在原地。

……

趙素依舊在昏迷中。

她的傷口已經被太醫處理過，唐穌拿出藥和繃帶等物，給她吃下消炎藥以防感染，又拿出繃帶給太醫，讓他們用這些消過毒的專業醫療耗材，給她重新包紮縫合傷口。

中途她又發燒起來。

如此煎熬到天亮，趙素的燒退了，人也慢慢蘇醒過來。

她睜開眼的第一眼，便看見唐穌趴在她床邊。

她想要伸手推她，隨即發現自己的手……

趙素有些呆。

唐穌擡起頭，驚喜道：“素素，你醒了？”

“嗯。”趙素聲音輕輕的，很虛弱，“唐姐姐，你一直在這裏呀。對了，我二哥呢？”

“他沒事，只是被關起來了。”唐穌摸摸她的額頭，柔聲問，“你覺得如何，想不想吃東西？”

趙素輕輕搖頭：“唐姐姐，我的胳膊斷了。”

她的聲音沒有什麽情緒，唐穌心如刀絞，忍住眼淚，道：“沒關系，只要人活著就沒關系。胳膊……唐姐姐會想辦法。”

趙素抿抿唇，傷口處的劇痛讓她眼前有些發黑。

“素素，你真是太傻了。”唐穌摸著她的臉頰。

“用我一條胳膊，換他的命，很值呀。”趙素輕聲說，“我一點也不後悔，就是……傷口好痛哦。”

她咬咬牙，眼眶泛出淚光。

“很疼嗎，我給你吃止疼藥。”唐穌立即去取來止痛藥，用溫水給她吃下去，“很快就不疼了。”

趙素吃了藥，閉了閉眼，果真覺得慢慢好許多。

她舒了口氣。

唐穌從她臉上竟看不出許多悲傷和痛苦。

“素素，你……喜歡我二哥，是嗎？”唐穌小聲問。

趙素蒼白的臉上，靜悄悄的浮現一抹紅色。

她別過眼，咬唇，低低的嗯了一聲。

到了這個時候，她也沒有隱瞞的必要。

唐穌落下淚水：“傻子，為什麽不早說？”

“我，我也只見過他兩次，他也許都沒朝我看過一眼。”趙素的聲音有幾分柔和，“父皇在世的時候，我本想著求他賜婚。但是後來父皇不在了，宮裏出了這麽多事，我也沒這個心思。想著緩一緩，現在……我配不上他了。”

她歪頭看了看自己的斷臂，眼神逐漸黯淡下去，不說話了。

唐穌說道：“胡說，你是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好姑娘，你配得上任何人。”

“我不會拖累他的。”趙素閉上眼睛，“唐姐姐，他還好嗎？”

“二哥很好，他的腿傷沒有大礙。”唐穌道，“我去讓二哥來見你。”

“不不，我不見他！”趙素一下子變得有些慌亂，“我不見他，我這個樣子怎麽能見他呢。我不會見他的。唐姐姐！你別叫他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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